若相惜
琳 琅 如果离开,这一程也许就是:花开相惜,花落莫离。 一直很好奇,诵经的小沙弥背熟了经书为何仍要一遍遍翻看纸上的字迹,是否他也不够笃定?我无从知晓。却可明了,在踏上车的那一刻寻找的那一扇窗,也许看的并不是很远,但在这个位置我可以伸手向外,碰触飞落而下的雨滴。也可以仰面而嗅,那夹着雪花飘来的阵阵风声。从嗅觉开始,弥漫所有感官,如在闭目于焚香的经殿中,沙弥口中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。 你知道我的生命从来都缺少笃定。一月的寒流走过,遍地就都是二月离落的雨滴。二月,总是难免会在心底里生出不自在的情绪,我知道自己还是在拾弃间紧撑着那些薄凉的话。握着一枚签,知道如此的日子也可以过的很深,深如海底的泉眼。也希冀如周华健的《上上签》里唱的:“那一年,上上的签,我等着看它是否真的灵验。”那时也许只能对着和自己在说话:“这是要去哪?收拾行装,形色匆匆的起程。”“该去的去了,该留的留下,就这么回事。” 只是盼,日子可以过得很浅,温饱知足,常常喜乐。 友人在字里说:霓虹灯亮,便可以使死尸复活。 日子,有过异常不堪的时候,姑且用这个不太适宜的词来描摹,虽离醉生梦死尚有段距离。那些日子总是太过放逐,放逐自己,也放逐别人。应该是久不相见,因为缺少沟通,所以表象与真实总是相距甚远。 曾独走夜路,从这边的房子出发,沿着黑黑石板路,借着月牙的微明,走过石桥。有些时候我也经常如那时的自己,突然很明了心境的迁徙需要慢慢酝存这些年所历经的悲欢乐喜。那段路,磕磕碰碰,在终于摸上石桥栏杆的那一瞬,月牙映在瞳孔中,也映在溪流上,委屈也就随着烟消云逝的清流而慢慢散去。 或许,是因为有过如此的心境才让自己现在委屈得无法自持。或许,总是太高估自己,骄傲至不容任何分享,才会觉得石桥上的凄寒是多么无际。月牙还是月牙,而我,丢失了什么?在途,途结客散。于是很害怕自己天真如这朦胧的月色一样,迷蒙了自己的影子。痛,就如湖上的涟漪,隐隐约约。 也许一年,也许两年,也许没有永远。因为你不一定明白而今的我无论走到哪里,也终究还是以那般姿态流宕在这个世界上。所有的,几乎也都将随着飘零的时候零落得无可再零落,此去经年,是否也应该让这份相守无怨无尤? 至今仍记得杜拉斯那句话:把欲望带在身上,带着它起航。 有人相对幸福,有人相对苦楚,这就失去了幸福的概念。只是如今我不知道如何是幸福。总是缺少可以说话的人,总是缺少可以一起散步的人。走一段夜路,在难以为继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这个路口有左右,下一个转折去哪里,或是明天应否该带把伞出门……可以让我不那么生涩的去面对某个突如其来的生活规律。 这些年。后些年。此去多少年。该停留在哪里修心养性? 每一个特立独行天赋异禀的人都是孤独的,我也不例外。曾经有一段岁月,静候花开,然后冬未至,已觉春暖。若相惜,乃盼,有天也能体会到不曾奔波的幸福。 [核稿:周文波 责编:杜魏岑]